永恆無薪實習  美青年:過得下去嗎?

19/02/2014 - 11:15am
Share

Number of views

3540

標籤

【惟工新聞】三十歲出頭、銳意投身電影工業的安德魯∙朗(Andrew Lang)擔心自己將永遠只是一名實習生。繼年多前於比華利山一間新成立的製作公司做第一份無薪實習後,安德魯今日正在一間製作電視真人節目的公司做第四份實習:這次,這份實習終於是有薪的(時薪10美元 ,約78港元),但安德魯感到自己正在原地踏步,並沒有朝找到一份真正的工作邁進,「這樣子的生活過得下去嗎?」。

全職工作無回音 被迫找實習

同樣無法脫離實習工的還有23歲的天娜∙奧巴梅廸亞(Tenneh Ogbemudia)。她希望成為唱片監製,曾在包括四大音樂公司環球唱片等紐約媒體公司實習。

「每一個月我都起碼申請300多份全職工作,」天娜說它們全都沒有回音:「但我每月所申請的那一兩份實習,卻份份都有回覆。」

天娜這種人可被稱為「永久實習生」,他們來自千禧世代中受過教育的一群,被傳統就業階梯排拒在外,大學畢業後只能無止境地打兩份、三份甚至四份實習工。

為了理想職業 只能無薪工作?

於設計學校取得碩士學位的莉雅夢想成為雜誌社的藝術監督,她覺得自己被困於永無休止的實習。她的履歷表至今只有三份實習工作,一份是於巴爾的摩的華特藝術博物館為青少年籌劃活動,一份是替公關公司做剪報,一份是在畫廊為人倒咖啡。工餘時,莉雅為一個生活博客的飲食欄擔任編輯、在Etsy(一個專賣手作品的網上平台)售賣珊瑚項鍊,還成立了慈善團體教兒童何謂「負責任的」街頭藝術。

莉雅(Lea)正在考慮她到底是否應該繼續做第四份全職工作,還是找一份安定的辦公室工。

「我現在26歲了」,她說:「我知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步伐,但我覺得自己現在不像一個成人。」

實習工代全職 老闆最著數

實習工曾是大學生的專利,但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定義越來越寬鬆的「實習工」,有些有酬,有些無薪,漸漸取代了傳統為畢業生而設的入門工作。

惡劣的經濟無疑是造成此改變的原因之一。雖然就業情況比起大衰退前稍有改善,但仍遠談不上好景。美國一般失業率上月為6.6%,但二十至二十四歲的大學畢業生的失業率卻維持8%。

雖然沒有人研究有多少大學畢業生做實習,但專家指近年數字不斷提升。《實習國度:美麗新經濟之如何無得賺又學唔到嘢》的作者羅絲∙布林(Ross Perlin)更指這於衰退後已成為主流經驗。

《實習雜誌》創立 大談辛酸不公

隨著實習大軍人數不斷上升,實習生慢慢視自己為「特殊階級」,雖然這特殊階級沒有特權或利益可言。他們自有一派黑色幽默和驕傲,他們飽經歷練的世界觀則帶有一絲冒險者的樂觀。這種「實習生文化」育成了眾多部落格、甚至自己的雜誌。

去年10月出版的《實習雜誌》(Intern Magazine)是在倫敦出版界飽嚐艱辛的前實習生阿歷∙德臣(Alec Dudson)一腔憤怒的產物。

「除了每星期40小時的實習工作,我每星期還花30小時打雜工」,他說:「我知道到了最後我還是不會得到一份正式工作。」德臣每晚都睡在朋友的沙發以節省開支,他自言:「我一定得做點自己的事。」

「現在出現了一種實習文化,年輕人覺得無薪工作是工作的一部份」,他說:「大家一點也不去質疑它。我不是唯一一個對此感到迷惑的人:界線到底應該怎劃?究竟你要做多久無薪實習才會有人將你當一回事?」

不論網上網外都有很多地方讓實習生聚在一起的地方。如FindSpark這個為畢業生而設的紐約求職網不乏「跟隨你的夢想!」、「個人品牌」等吸引上百人的討論主題。 匿名網站如「投資銀行的夏天奴隸」(Life of an Investment Banking Summer Slave)、「匿名製作助理部落格」(Anonymous Production Assistant Blog) 和「匿名實習生」( Intern-Anonymous)則吸引了希望抒發憤懣的實習生。

一名實習生就在「匿名實習生」寫下了:「我每星期做32小時還被當成奴隸一樣,但最後他們說擔心我洩露消息而解僱了我。」

團結爭取工資  2011年官司勝訴

最近這班含辛茹苦的實習生開始採取訴苦以外的行動。他們指出勞工處就合法實習所定下的六大準則要求公司如果不支付實習生工資的話,則需為他們提供在職培訓,而且不得以實習職位取代全職職位。不過這些規則的詮釋空間十分寬鬆,而政府的執法亦不嚴謹。

2011年一場備受注目的官司中,兩名無薪實習生控告電影《黑天鵝》的製作方違反聯邦及紐約州的最低工資法例。去年六月,紐約法官判實習生勝訴。

「(無薪實習)是對工資制度性的偷竊」,四十四歲的艾力∙格力(Eric Glatt)是其中一名原訴人,他成立了名為「實習生的勞工權」(Intern Labor Rights)的組織,去年,該組織在紐約時裝展門外分發假的購物袋和扣章,上面寫上「付錢給你的實習生吧!」。

《黑天鵝》實習生的勝訴引發一波訴訟,三十多宗相似訴訟中華納(Warner Music Group)、精英模特兒公司(Elite Model Management)和康泰納仕(Condé Nast)都成為被告。讀大學時已在雜誌W實習的原告羅蘭∙巴列(Lauren Ballinger),其時薪一美元的工作,和《穿著Prada的惡魔》如出一轍。

這系列的訴訟在「實習界」引來大地震。有些公司如NBC開始付薪予實習生,但康泰納仕則於去年十月停止旗下25本雜誌的實習計劃。

 

文章來源:

For Interns, All Work and No Payoff

http://www.nytimes.com/2014/02/16/fashion/millennials-internships.html?_r=0

Share